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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友心语

前尘往事忆杏坛

来源: 发布时间:2015-03-31 15:00:58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钱晨辰

步入校门,迎面一条修长的甬路。路东一座假山,太湖奇石、玲珑剔透。山后一幢二层小楼,青砖黛瓦,古色古香。上得楼去,楼梯口左拐弯第一间办公室,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屋里,坐着十多个男女老少,有的伏案疾书,有的轻声吟诵,有的静默沉思,有的促膝交谈。窗外,绿树葱葱,花红点点,清风徐来,暗香浮动……

这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南通一中(时称南通市一中)语文学科。我曾经在这里度过了难以忘怀的五个春秋。

一九八一年,我从师范院校毕业,分配到南通一中任语文教师。能够进入省重点中学任教,这对于一个下放农村多年,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年轻人来说,算得上莫大的荣幸了!

学校严谨的教风,踏实的学风,给了我无穷的陶熔鼓铸;老师们敬业的精神,高尚的品德,则给了我不尽的心灵滋润。

王胜士、陈增镛、郑伯泉三位师长,在我困难之际,无私地伸出援助之手,关怀备至,悉心提携,使我奋袂而起,勇渡难关。马育之、陆秉初、施克兰、周秉晖、范素兰、王瑞南、王琦、张君洁等前辈,手把手地辅导,心贴心地传授,让我受益匪浅,收获良多。沈行恬、陈兴祥、吴建、明云娟、王敦琴、张和英等同龄人,和我亲如兄弟姐妹,互相勉励,共同切磋,令我倍感温暖,发奋自强……

就这样,我的教学技艺有了长足的进步。在此基础上,我有意识地借鉴著名特级教师钱梦龙的“导读法”教学特色,同时注重学习学科同仁的教学风格(例如王胜士老师的沉稳大气、朱兴国老师的机敏从容、马育之老师的循循善诱、陈增镛老师的亲切平和、郑伯泉老师的严谨细致、沈行恬老师的轻松活泼、缪建新老师的激情洋溢、陈兴祥老师的挥洒自如、吴建老师的张弛有道、过效曾老师的温文儒雅、陈扬老师的简练深邃、施克兰老师的言近旨远、周秉辉老师的声情并茂、范素兰老师的温柔敦厚、明云娟老师的抒情达意、王敦琴老师的娓娓动听等),从中汲取营养,提升业务水平。我开始运用讨论式教学方法,在课堂上逐步探索实践,课堂教学气氛活跃,颇受学生欢迎。日久天长,我也与学生们建立了纯真的师生情谊。

这期间,我还奉命先后为南通师专学生上过公开观摩课,为南通教育学院进修学员指导过教育实习(至今还记得带队的是姚馨丙老师),都顺利地完成了任务。就在那一年商调函已到,我即将离开学校之际,学校领导仍让我“站好最后一班岗”,为南通师专应届毕业生上了一堂公开观摩课。由于心情舒畅,了无负担,学生配合相得益彰,那一课我上得格外轻松,气氛十分热烈,观摩课相当成功。我在一中的教学生涯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

在一中五年,我虽为语文学科中人,但与其他学科老师的相处也甚为融洽。诸如外语学科徐锦春、周民、俞复章、李毅、刘宗保、张玲英、孙敏华,数学学科蒋本泉、钱凤鸣、顾海珊、吴云、周莹、翁佩如、杭大跃、须功、金荣生,史地学科李恩锦、马育强、王庆生、张文豹、周汝均、黄卫,政治学科周天、刘曼萍,物理学科刘文平、叶恒星,生化学科吴雷、叶秀琳、田星星、张毅、顾建新,体育学科许振国、戴德衡、王冲、姚福洪,艺术学科郭玉英、吴勉琪、陈焱、范叔如等老师,以及顾晓丽、龚企明、朱乃宁、朱明池、白加清、顾坚、钱志荣、陆宁中、朱明秀等职员。尽管在教学业务上,他们不可能让我借鉴,但在为人处事上,他们却给我树立了标尺,成为我的“忘年交”和好朋友。他们中的许多人,至今仍与我保持着联系,保持着友谊。

有两位老师,对我今后人生道路的选择产生了重要影响。他们是办公室主任冒煊、人事秘书顾立九。进校伊始,我既未成家,也没恋爱,是个“快乐的单身汉”,精力充沛,业余时间充裕。他们便把学校宣传报道的任务交给了我,我也挺乐意地接受了下来。从此,我在办公室、教室、宿舍“三点一线”之外,还得“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”,哪里有新闻,就往哪里钻。教学楼、实验室、食堂、锅炉房、校办厂车间……凡有新闻的地方,都留下了我的身影;凡有价值的新闻,都记在了我的采访本上。我开始向报社、电台、电视台等新闻单位投稿,随着写作水平的不断提高,稿件的录用率也在不断上升。此后,我有幸成为南通日报通讯员,并多次在新闻竞赛、征文比赛中获奖……

几乎是不经意地,我闯进了一片陌生而诱人的领域。随即,我惊喜地发现,这片领域与我极有缘分,它非常投合我向往潇洒自在、崇尚真实直率的个性。喜欢上了,就一往情深。于是,便有了自己的夜以继日、如痴如醉;于是,便有了报社的的关注培养、垂青厚爱。一九八六年暑假,我如愿以偿地由一中调往南通日报社任新闻记者,完成了从“票友”到“专业演员”的蜕变。

一中的五年,对我来说,是值得回味的五年,是令人难忘的五年。虽然,在这五年中,我有得亦有失,其间酸甜苦辣,唯有自知。但是,我付出了一己之能,我收获了成功的喜悦。一中的五年,使我从青涩幼稚逐步走向了成熟干练,为我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因此,对一中我始终充满了感念。而这种感念多年来一直珍藏在我的心底,时刻提醒我对人生、对事业的虔诚与勤勉。

韶光飞逝,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,我也由一头青丝的年轻小伙变成白发苍苍的垂暮老汉。当年对新闻一知半解,“半路出家”的我,经过多年的历练,逐渐成长为合格的专业记者,新闻作品屡屡获奖,时有论文见诸杂志。承蒙报社领导信任,我曾先后担任过采访、编辑部门的中层干部,并在二十一世纪初取得了主任记者的高级职称。如是,对于曾经惠泽予我的一中的师长,我总算奉上了一份让他们欣慰的“成绩报告单”。

而我昔日的学生所给予我的,又何止是欣喜慰藉呢!

四年前的一天,我去一所三甲医院看病,在医院门口,偶遇当年我执教的初三毕业班的娟娟同学。在一所重点小学幼儿园任教的她,看到我又惊又喜,一番嘘寒问暖之后,连忙去医院里叫来已是病区护士长的同班同学平平。两人不约而同地说起一件往事:当年,是我头顶烈日,骑车十余里,将师范和卫校的录取通知书分别送到她们的手中。到达她们家时,我已是汗如雨下,衣衫湿透……二十年过去了,时至今日,她们仍记忆犹新。听着她们亲切地喊我“钱老师”,看着她们脸上露出少年般灿烂的笑容,在这动人的瞬间,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教师职业的崇高和荣光!

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这一感慨,今年春节期间,我在整理藏书时,无意中翻到一封微微发黄的来信。信是当年我执教的另一个初三毕业班的燕燕同学所写,其时她正在一所重点中学读高二。落款处忘了注明年月日,但从结尾“祝兔年有为”的贺语来看,应该写于一九八七年春节前夕。信中写道:“……您曾在我学习遇到困难时帮助我,也曾在我人生遭受挫折时鼓励我……纸和笔无法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。今后,我或许会到高等学府去深造,或许会走上社会去工作,但无论走到哪里,您都是我尊敬的老师!”信的最后还有一句附言:“有时在报上看到您的文章,我会骄傲地对同学们说‘他是我尊敬的老师’!”二十多年了,如今,当我重读着饱含学子纯真情感的来信,当我端详着岁月镶嵌在文字里的屐痕,仍然热泪盈眶,不能自已……

我以为,当老师应该是天底下最令人自豪与骄傲的了,我这个仅有短短五年教龄的老师,尚且受到如此礼遇与尊敬,更何况其他的老师们呢?无论你年纪有多大,无论你离开有多久,只要你当初为学生们付出了真情,学生就不会忘记你,他们会以千百倍的真情回报你。这真情犹如晚霞映空,五色夺目,使你普通而平凡的人生变得如花似锦,绚丽多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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