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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友心语

室静师雅亦风华——我的一中印象

来源: 发布时间:2015-04-01 08:53:53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1987届  张树壮

     初中三年的班主任顾海珊老师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,让我非常惭愧,原本应当我奉执弟子之礼问候老先生的。现在每天上下班时都会经过市一中,其实内心里也时常闪过当年自己学习的情景,想到过昔日的师长和母校的点滴,觉得我的一时之念,被念及者也可能会有霎时的心动吧。而且在我的记忆里,顾老师是一个非常持重沉稳的人,时隔二十四年能再次听到顾老师的声音,知道他和其他老师安好,真的很高兴,因为他们是我那段少年经历的引导与见证,一中也是自己平静的青春中的主要场景与一抹暖色。
 
    明年是母校的九十校庆,顾老师让我写点东西,虽然不知道具体用途,而且我现在只是一线的教师,知道校庆之类的大典庄严隆重,与会校友大抵名就功成。好在只是一篇文章,其中有的只是自己心目中的母校、老师以及昔日同窗的印象,这一份真挚与坦诚哪用得着如此考量。
 
    说起对某处的观感,无非人事物景。我从初中到高中,在一中整整六年时间。感觉一中校园最大的特点就是妥贴安静。其实当年一中的校园不大的,一进校门便是主干道,顶端是实验楼。以主干道为界,东侧由西向东依次是教室、操场,教室南边是教务处,更前方是图书馆,是教室外自己去得最多的地方。主干道西边是教工宿舍、学生宿舍、校长楼还有其它的一些房子。当然,当时其它普通的中学面积更小。去年高中同学二十年聚会时第一次故地重游,变掉的是以前的平房,而且多了不少。感受最深的原来主干道东边的教室都变成了楼房,拥挤得多。
 
    从初一到高三文科班,我一直在东侧的教室上课。一条长约五六十米的主廊南北贯通,两侧是对称的厢房,平房,一排一个年级六个班,我在六班,最东头。最后一进是高中的楼房,现在已记不清是否青砖黑瓦了。即使从西头的教室前廊东望,也能看到空阔的操场。室内高敞透亮,房屋间距疏朗,无论学生高矮,置身其中,丝毫不觉得逼仄,整个校园通透得很,人与景甚是和谐。
 
    前后教室间是种有几棵树的草地,似乎都是果树,树低桠斜,夏秋之际有绿叶红果,很好看,少有人摘。课间活动时各处三三两两分疏的同学,特别是在那些树下嬉戏的,直觉是红杏枝头春意闹的画面,但骨子里很有点丰子恺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生趣,是静中的响动。
 
    之所以对一中的校园印象如此深刻,一则是那里留下自己的少年意气,二来是后来上学工作,也到过不少高校,见过不少名校园景。许多大而阔,动辄以吓刹人的千亩计数,很现代,也很空泛。也有少数如南师大、河海这样古木参天、沉静明亮的校园,但都不似一中的建筑与小景这样平和静气,不声张,也不局促。所以现在将“敬诚勤朴”作为校训还真是合了一中的底蕴:诚朴以据本,敬勤以务实,深得一个静字。
 
    现在还是很怀念一中当初的这种氛围。所以当有人说一中校风如何,一中学生如何,作为过来人的我只是一笑。当然也有些缺憾,如果多些参天大树,整个校园会有育树育人的大气象,只是现在的空处已经不容再作此想了。
 
    说到学习生涯,我是八一年的新生,只知道市一中是重点中学,却不晓得一年前它就被评为省重点中学了。如同大学之有大师而非大楼,一中的师资果然了得,这是我刚入一中的印象,几乎每个老师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,而且那时的老师绝大多数算得上是老派人物,年纪偏大的居多。只是初三高中时才感觉施教风格有明显变化,应该是引进的开始多起来了。细细说来大概有三种类型。
 
    一种类型是深入浅出、化繁为简的,常在三言两语间梳通复杂的公式理路,而且言语浅显,最能代表这种风格的是物理老师孙志民,次以翁佩如老师。一类是激情四溢、引人入境的,我接触过的老师中当以高中文科班时的班主任陈扬老师最为突出,听说缪建新老师也是如此。更多的一类是中规中矩兼以个人风格,又可细分为两小类,一则是细致严谨,以女老师为主,其中的代表有初中的语文老师陈敷伟,几何老师翁佩如,高一时的数学老师穆国华;一则规范圆融,地理老师李恩锦,历史老师张文豹等为代表,讲课时大开大合,串联无碍。当然还有大大的一串老师的名字,伴随着关于他们的种种形象与趣事。
 
   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奇怪,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基本上是中壮年老师,他们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时代烙印,个人修养都很好。陈敷伟老师是四五十年代转变中的过来人,特别执着,连那份认真都与众不同。李恩锦、张文豹两位老师则有五六十年代的真诚稳重与热情,而陈扬老师身上兼有后来者的新锐之气与前辈的稳健……不管是哪位老师,教学功力都非常深厚,记得当时陈扬老师还带我们到外校上了一堂录像课,操控有度,挥洒自如.其实象这种彰显老师功力的活动与竞赛一定很多,只是我这个笨学生后知不觉罢了,当年的一中真是英才荟萃,想来这一道统传继至今,才有一中数十年如一的盛誉吧。
 
    回过头看,自己的中学六年有幸耳濡目染了这许多老师的性情与才学,真的受益匪浅,只可惜没有将他们的本领真正学到家。六年学习生活中聆听了许多老师的教导,顾海珊、穆国华、陈扬三位老师是我的班主任,是我应当感谢最多的,其中顾老师教我时间最长。我现在也做老师,说到教学风格,可能还是接近顾、李两位老师居多。其它的老师也在我的成长中留下了特别的印迹,其中孙志民老师在校长办公室对我的一番劝告言犹在耳。
 
    那是高一时,同学们都去操场锻炼,我和几个同学偷偷留在教室打乒乓球,正在热火朝天时,一位微胖的老师走进来询问,年少的我觉得自己理直气壮,争辩时言语过激,估计当时的自己面目可憎,结果到了校长室才知道他是副校长孙志民老师,在了解我的基本状况后,他看着我说:“你是工人家庭的孩子,怎么现在这么大了还不懂事。”当时我还自认为是一个学习良好、品行端正的好学生,但这番话依然使我有了一丝警醒。尽管以后我还多次想起过这句话,甚至后来在南通体臣卫校开会时见到已是党委书记的孙老师,我还说起这事,可真正理解这句话中的期待与用心则是这几年的事情。现在的我已是不惑之年了,自己还是辜负了老师的教诲。
 
    这些仅是我记忆中的老师形象,加上其它班级同学心目中所景仰喜爱的老师,构成了一中校园内交口称颂的园丁群像。这些已经成为记忆中的珍藏。
 
    难忘的一中,难忘的校园,难忘的还有许多的同窗好友,曾经激扬的青春。追逐中一张张闪动的笑脸,操场上树林般舞动的双手,没有少壮不努力的忧伤,只有友爱相伴中的坚强,或张狂少年,弘文勃发,或眼波明媚,窈窕身影,都会时常掠过心里,成为静思中的一股暖流,温馨至久。
 
    这些年来每每经过熟悉的校门,总容易见得各色盈门的铜牌、祝贺的喜报、欢迎的红幅,母校的发展在收获的一份份光荣与喜悦中越发兴旺。当外人谈及一中的种种成就时,我都有与荣焉之感。
 
    从五四时期走来的一中筚路蓝缕,风雨并进,行程已有九十年之遥。一代有一代的风物,一代有一代的行者,其间一中人敬诚以静,勤朴至远。我在一中的六年,应该是一中改革开放初期的腾飞之时,我们的这六年,只是一中九十岁征程中的一段光阴,曾经的他们,曾经的自己,只是一中璀璨长卷中的点点滴滴。今天的我依然可以自豪,因为当初,我也在那里。
 
    苗从根起, 叶由枝壮,不管她曾经的学子现在有多么的荣耀或平凡,无论如何回馈渊深流远的母校,心头大抵对一中会有一份饮水思源的感念。即便普通如我,也意愿在她的九十华诞时奉上一篇诚心之语,祝愿母校耄耋新舞,再奏华章。也祝愿一中曾经的你我、今日的师生,前程美好,幸福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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